各自安好
︳你说过，如果你我终会分离，你还是会选择遇见。
︳我说……
01.
春天的风很清澈，空气中似乎总是似有似无的飘着花香，祝青也是在那日的唱片行，第一次的遇见冯宇，还记得那日的日期是2月9日，唱片行正播着五月天的专辑，没记错的话大约是——《为爱而生》
02.
“抱歉。” “给你吧。”
两只意外碰触的指尖迅速分开，独留一张唱片被冷落原地。
唱片突地被伸到眼前，祝青抬头对上冯宇的眼，那是双极好看的眼睛，一瞬便深深烙印在了祝青的心上，忽略被视线烧烫的耳尖，她低头道谢，冯宇见她接过便转身走往别的架子，只余女孩羞赧的视线。
后来的唱片行似乎每日皆能见到这两人的身影，恍若没有交集，却又见着隐形的丝线连结，一天一天，越来越多条。
唱片行有个咖啡吧，冯宇有时会带着台笔电坐在那写作，祝青就站在两排外的架子，听着耳机里的歌曲，笔尖描绘著那人。
「让爱失了分寸，让我奋不顾身。」
《为爱而生》的歌词唱着，不知哪来的勇气驱使，她突然间已到了那人的身旁。
“怎么了吗？”
冯宇摘下耳机，他的眼睛仍然那么好看，像星星那般，但也许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。
“能借我一张纸和笔吗？”
祝青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，甚至连笔尖都在颤抖，落下最后一笔，她交还给冯宇。
03.
“不如一起去河堤走走吧？这位小画家。”
祝青听见冯宇这么说。
04.
确定关系的那日是个阴天，还是那家唱片行，背景音乐成了苏打绿的《小情歌》，冯宇从公车站走来时，祝青便已满眼是他，直至他走到面前，成了满眼只剩下他。
“你要收下吗？小画家。”
冯宇手里是一束玫瑰，不是鲜艳的红，是纯净的白，上面一张卡片写着什么，写着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语。
「好吗？」
祝青的吻替代了所有回答，冯宇闭上了眼，紧拥着只属于他的女孩，鼻息间是她的发香，是青柠的味道，明明是个阴天，那一刻的唱片行却比盛夏晴朗。
——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，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。
05.
2012，玛雅历法预言世界末日到来的年份，市郊的山上，满天的星星在数光年外闪烁，距离相遇那日数一数倒也过了五年，祝青倒在草皮之上，冯宇坐在一旁看书。
“如果明天真的就是世界末日，怎么办？”
祝青说。
“和唱片行说掰掰，然后和新生说嗨。”
从书中抬头，冯宇也望向了那片天空，或许是被云遮挡，他没瞧见月亮，一转头看向思索著他话语的祝青，一瞬间失笑。
噢，月亮在这。
吻落在祝青的眼角、鼻尖，然后是娇嫩欲滴的唇。
夜色任由他们与爱意沉沦，在世界末日的前一夜。
06.
后来，世界末日没有出现，地球依然尽职尽责的转着，恍若那个预言只是一场全世界一同演绎的闹剧，剧本是千年前的文明所撰写。
一晃，距离那日的小情歌，已过七年。
“如果我们终将走到这一步，你当初还会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租屋处的沙发上，祝青倚在冯宇的肩，一旁的唱片机还播放著黑胶，没有歌词的纯音乐，旋律在空气中舞著爵士，冯宇揽住祝青，沉默很久才开口。
“会吧。”
“即使已预知今日。”
音乐还在继续，似乎任谁也想不到相伴七年的他们，将在今日告别。
不知道是何时开始他们的生活里充满了争吵，又再归于到平静如初，两人好像永远都那么了解对方，却也他们说不上彼此之间是否仍是爱情，还是早已成了亲情而已。
于是他们说好了告别，如果三年后的今天，仍然未碰上想一同走向憧憬教堂的人，便再回来这里。
再相伴过一生。
若是一开始已预知这个结局，冯宇说他仍然会决定开始，祝青没有回答，只是又朝他靠了靠。
07.
三年后的租屋处早已易了主，留不下一丝他们曾出现的痕迹。
那天也没有人赴约。
08.
唱片行在突然间已被时代的洪流淘汰，原来的店面被改为了咖啡厅，当年的画家已经放下画笔很久，成了咖啡厅的老板，日复一日的在咖啡香中沈醉。
祝青已经结婚几年，儿子刚到咿咿呀呀会说话的年纪，开门的风铃惹得幼童嬉笑，她抬头却是瞧见意料之外的人影——冯宇。
意料之外的人，意料之内的是携家带眷的他。
电脑里随机播放的歌曲似乎是刘若英的最新专辑，祝青手中动作停下，在昔日恋人……在冯宇走到面前时才回过神来勾起笑容。
“焦糖玛奇朵和奶茶。”
“再一杯冰美。”
指尖在萤幕点点，祝青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句，只得拿了收据递到对方面前，反倒是冯宇先开了口。
“小孩很可爱。”
09.
“谢谢。”
“……别来无恙。”
明明争吵至盛时也曾发誓死生不复相见，也曾在分开后暗自删去联络方式但又加回。
明明那日分开是达成共识的决定，明明如今也已各自安好。
那又是为何，这声别来无恙，会在喉头哽咽？
是因留恋过往，或是心酸后悔。
《各自安好》在背景唱着。
——这句别来无恙，想煽情一些，我能做的却有限。
——想说声遗憾，说成了备感欣慰。
00.
你说过，如果你我终会分离，你还是会选择遇见。
我说……
时隔多年后我说，还是不了吧，既然注定了结局，就别开始了。
2.15 2022.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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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日看完《突然好想你》音樂錄影帶的隨筆，很喜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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